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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前面說明...
現在PO上來的最原始的版本
裡面有很多文法上的錯誤~囧
但是因為我沒有時間改了...作業與報告排山倒海而來OTL
而且以後也只會騰文而沒有時間修改...
所以....
不怕被外星文章嚇死的人...
不會因為我不會中文而嘲笑我的人...
看完文章不會炸掉腦袋的人...
請看吧...(我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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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是殘破的石堆。

烈日如針刺班灼燒每一吋肌膚,腳步停在殘破的石壁下…
這個入射角正好可以替自己遮陰吧?
半張被斗篷帽遮住的美麗臉龐,朱紅色的眼眸這樣想著。
帶著白色手套的手輕輕的在石壁上來回的撫摸,隨著風吹,揚起輕輕的粉沙…
石壁上刻畫的是歲月,彷彿訴說著這裡從前的繁華…
牆上有明顯灼燒過的痕跡,刻畫著火蛇是如何在這空間肆虐過,
石壁右側所連接的是被侵蝕不堪的圓柱,再不遠處又是一面只剩腰部上下的石壁。
這原本是公主的房間---早在300年前就滅國的希爾多萊卡帝國的宮城。
很難想像現在這片沙漠以前曾是熱鬧的首都,無盡的沙漠
---延伸的多遠,當年的希爾多萊卡的領地就有多大---
這片覆蓋著幾乎三分之ㄧ大陸的沙漠,埋藏著許多過去、建築、人骨…以及思念。
已經想不起來那已過世的老奶奶是怎麼訴說這段歷史的,
但是…這對我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連同這世界也是……
突然一陣大風呼嘯,那身斗篷因為躲在石壁被風處所以只是微微的飄揚,
視角的左方分辨出不同於大風吹動,快速行進的沙塵。
【砂-!】急速而有力的重物陷入沙地的聲響,
在自己身處的石壁後面出現入射角為60度的人影。

「啊啦~這麼早就到了?」挾帶特殊的地方口音,女性的聲音輕柔飄在風塵中快被掩蓋。
「我怎麼聽來這是在諷刺我?」透過面具傳來經過轉換的男聲,高約2公尺的黑色斗篷印入眼簾。
「那是錯覺。」豔麗的微笑在男子眼中綻放,但是在那臉下似乎還缺少些什麼……
一聲長嘯。蔚藍的頭頂上飛過一隻體積碩大的鳥類,震動著寬幅約2呎的翅膀,
停在不遠處一堆黑影邊,隔著風沙細眼一瞧,一絲絲帶著腥色的赤肉飛濺在空中被鳥群…
一群和方才掠過頭頂的碩大的黑影相同的巨鳥爭食著。
一隻脫離隊伍而最後終於因為找不到綠洲的野牛就這樣成為禿鷹們口中的美食,
紅色的眼瞳直直的盯著看……不是在看禿鷹,而是在看因為皮開肉綻而血淋淋的野牛…
「這就是我最後的下場嗎?」極近喃喃自語,女子的聲音在傳到男子耳中前就被風生狠狠的吃掉。
微微的將臉轉向男子,並發現男子正看著禿鷹出神。
她不禁快失聲發笑,原來做我們這行的…會這麼在意這種事嗎?

「不想變成那樣的話,有話就請快說吧。」女子轉頭臉上掛著微笑,
表情完全看不出來她的心有為眼前的畫面而有出現任何漣漪。
一付事不關己的話語,一字一句因為喉部的震動而從粉色唇中吐出,
那特殊的口音聽似舒服但是說出口的詞句卻令人頭皮發麻。男子驚嚇的收神,
不過並不是因為腥色的血肉,而是因為同樣是腥色的雙瞳。
被這樣掃視過後就連站在艷陽高照的沙漠中也覺得身上的斗蓬不夠暖,
男子瞬間想到的動作是他在工作中一輩子也不會用到的動作-雙手手心面向對方,典型的投降姿勢。
「我敗給你了~可以收起殺氣嗎?嬌嫣的紫水晶。」
「啊啦~這還不都是閣下讓我在這乾等了不少時間,沙漠中的烈陽是很傷皮膚的呢。」
被稱為紫水晶的女子依然掛著笑容,但是還是聽不出在字裡行間的感情,
男子知道在這樣下去等一下說不定就要去餵那些禿鷹也說不一定,
雖然眼前的這位女子對他來說身型嬌小了些,頂多也只到他的胸口。
但是勝負往往就是決定在輕敵的那一瞬間,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亡魂。
為了遵守上頭的規定-同伴間不能發生戰鬥,清清喉嚨,一鼓作氣把雙方會面的理由說乾淨。
「你已經積了很多酬勞在總部了呢。」
男子遞出一包牛皮紙袋,外加上一封蓋有不知道是什麼機構鋼印的信封。
「多謝您的關心,必要的時候我會去領的。」對話看似有禮但是裡面根本沒有感情,
這是相處多年的經驗,然而有這經驗的在成員眾多的組織中也只有寥寥可數的幾人;
女子輕輕的接過紙帶把它夾在自己的左腋下,沒有要當場叉開的跡象,
以前見過的幾個新人都懷著興奮或是緊張的表情迅速的叉開紙帶,
然後對其內容作確認-必須確認是否是自己能力所及的。
「你不確認嗎?」有點擔心的出聲提問。
「啊啦~反正不會是什麼困難的事,總部不都是這樣照顧我嗎?」
女子輕描淡寫的略過這個話題,一付怡然自得的神情反而讓人畏懼。

是這樣的嗎?紫水晶。擁有這種代稱的夥伴…連自己算在內也不過8個,
因為上次的紙帶內容讓自己躺了三個多月而她居然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果然…是令人著迷又高深莫測的人啊!

「如果有需要協助的話,最接近這裡的珊普瓦那有札克和普托爾在,
還有希斯拉應該正在克萊斯加執行任務。有問題的話就撥電話回總部吧!
上次我交給你的那手機…」

「啊啦~被我丟到哪去了?」
以右手托著下巴,左手上臂夾著紙帶手掌扶著有手肘,
女子露出困惑的表情硬生生的打斷男子說話。

一看也知道她是故意的,男子暗暗的在心中想著。

「誰叫那東西總是在人家想事情的時候吵個不停呢~」
嘟著小嘴,臉上露出傷心的神情,像是看透男子所想的事情一般這樣回答。

這不就是承認你是刻意丟掉的…一聲無奈的嘆息。

「紫水晶,那是總部的花了很多開發經費所復甦的古科技之ㄧ,請不要隨意丟棄……」
說出這些話如果不是老朋友我或許早就被殺掉了吧?
雖然頭因為嘆息而低下,可是那刺骨的寒氣卻沒有因為視線離開而有所減少。

「可是約瑟夫先生實在是太熱情了讓人家無法招架嘛~」

可憐兮兮的表情,淚光在缺水的沙漠中附著在赤瞳邊打轉,
就算在沙漠中水是很可貴的,可是她的眼淚不值錢,應該說要她流淚他就可以哭給你看。
但是男子並沒有發現女子臉上的變化,那是隨即一閃而過的苦笑。
「我知道了…我會回去向開發部長˙陽子說情的。」
「這幾次真是多謝你了~如果下次約在城裡見面的話,我請你喝杯茶吧?拉德先生。」
酒紅色的雙瞳笑瞇瞇的成了一條線,怎麼又突然笑了…
無奈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子翻臉比翻書快速外,又不自主的盯著看,該怎麼形容那張笑臉呢?

美。

就只有一個美字,但是在那美麗中卻有缺陷。

覺得應該說的話都說盡,原本要說的話看看現在的笑臉佳人也沒有想聽的氣勢,
拉德摸摸鼻子為自己倒楣抽中籤王這次要來替紫水晶做說明,雖然是故友…但是還是很可怕。
「已經沒事了嗎?這次我就不送了~拉德先生。」
在感嘆自己可憐遭遇的同時,當事者的其中一人早已經離開十多步了。
「還有那些原本應該要我帶領的後輩們也請您多多關照~」
女子輕輕的像男子彎腰鞠躬表示謝意之後便容身至褐色的沙塵之中…
「她真的清楚自己的立場嗎?」聽到『後輩』這詞眼拉德不禁拉長嘆息聲,轉身離開。







好像又起風了。
「啊啦~是亂流嗎?」
看看自已斗篷的下擺胡亂在風中狂舞,指南針在手中像漩渦一般打轉。
「看來是無法馬上到達珊普瓦那了…」
女子輕輕的笑著…一陣風吹掀了一直壓在頭上的連身帽,
亞麻色的髮絲在狂風中不失優雅的飄動著,深紅色的眼瞳直直的對著某著方向,
但是並沒有看進任何東西…

「反正…也無所謂………」
與剛剛和拉德對話時的表情不同,停留在女子臉上的是濃稠的哀傷。

「這世界…對我而言怎樣都沒有意義了……」
紅色的眼珠被白皙的肌膚覆蓋,閉上眼睛的女子只是讓雙腳沒有目的的走著,
聽著呼嘯而過的風聲…總希望自己能被帶到某處…那個在失去一切之前的某處………






「這真的是要給我的嗎?」
一個稚嫩幼女的聲音,那特殊的口音帶著善意,接過對方傳遞過來的一支耳環。
「嗯!我看你很喜歡,所以就送給你。」
「真的沒有關係嗎?這好像是很貴重的……」女孩看著對方的臉總覺得對方有一絲不捨。
「當然沒有關係啦!總之就送你了,要好好珍惜喔!」望著那雙凝視著自己的雙眼,女孩微笑著……




「如果說我後悔的話……是絕對沒有的。」
紅色的雙瞳這時從緊閉的眼瞼中露出,哀傷但是堅定的這麼說著,
沒有在向誰說話,也沒有在等待誰回答…
只是靜靜的聽著風聲呼嘯。
原本坐在洞內的我這時趨身靠近洞口,外頭因為沙塵暴變成了黃橙橙的風景,
這經驗就像2年前在南方的所穆耳領地所遇上的豪大雨,什麼都看不見。

「啊啦啦~要不是找到這岩洞,或許就要困在沙漠中了。」
輕輕的苦笑,我解開繫在腰間的水袋輕啄了瓶口潤一下自己乾固的唇。
「不過也因為這太舒服了結果做了以前的夢……」一絲哀愁閃過眼中,搖搖頭想甩掉自己的思緒。
「不是已經答應過他不要再想了嗎?我也真是的……」
我撫上戴在左耳的耳環,沿著它的邊緣,手指不停的旋轉著,
一個圓形的凹坑刺激著指尖那觸感就像是缺少什麼似的。
「您送我的耳飾似乎還缺少什麼……是不是也說著我現在也缺少什麼嗎?但是…」
心揪在一起,這是無法言喻,無法訴說的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口,
但至少我知道自己身邊沒有我想要的,

以前也是~現在更是,

這種感受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自己也不清楚了,這種一出生就懷抱的虛無……

我真正想要的,我所渴望的是……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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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了,又回復成原本列日照射的沙漠。
一直重複著這樣規律的運轉…看來您也是挺無聊的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心中自嘲,自己覺得無趣又為什麼要遷就於這世界呢?
……不是遷就,而是這世界原本就欠我的。
一次又一次的剝奪原本所擁有的事物,而我卻沒有能力去保護…
眼睜睜的看著視線內的人們充滿幸福笑容的瞬間我只想乾嘔,甚至想要瞬間就摧毀它……

嬌嫣的紫水晶啊~~妳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一個女人了?

烈日肆無忌憚的刺穿我的肌膚,被陽光烤乾的沙漠蒸散著僅存的水氣,
雙腳像是現在泥地中好難動彈。我對自己現在的窘況不知如何解釋,
自從加入組織到擁有紫水晶這稱號之後,之後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了?
我在沙漠中慌張的渴求什麼…?思緒在這裡被打斷。

「啊啦~那個是?」







「嗚…」
沙漠另外一端來了一個踉蹌的步伐,剔透的汗水從眉間順著臉頰的曲線滑下,
汗水的主人在沒有預警的形況下嚐到滑入口中的水珠……
『呸呸呸~鹹死了!』連由口中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所剩無幾了,
舔過自己因為風沙吹拂以及沒有進水而被烈日蒸發到乾固的嘴唇,
原本像石柱的雙腳又朝前方跌了幾步,已經傷痕累累的皮膚在烈陽關照下更是無力。
距離出事的那段時間以來應該已經過了一天了。
「再不走…就會被追上的………」像是在給自己鼓勵般,
微微的把重心向前傾來催使自己前進,這幾天下來…就是靠這樣的意志力移動的。
『只要…越過這沙丘……說不定………啊!!』
眉間緊緊的鎖在一起,原本沒有很在意的疼痛卻在這時候刺激了整個右半身,
右手指尖低落了紅色的液體卻在落地前被高溫蒸散於空氣中……
【砂-!】原本平靜的荒漠吹起陣熱風。
「-嗚!」隨著風所揚起的細沙輕觸到右臂上的那口子,身體瞬間像是觸電般微震一下,
隨即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攪和著血肉在肌膚裂傷處摩擦。
「嗚……啊~~!」連要為疼痛的傷口呻吟都因為聲音卡在乾固的喉頭,
平時的經驗告訴自己不可以輕舉妄動,這傷口不是一般的難處理,尤其在這種情況下……
【碰──!!】位處後方的沙地突然由下往上的炸裂開來,驚慌的眼神看到的是……




四天前──科沃克
這是位於整個希爾多萊卡沙漠偏內陸的小鎮,
進到鎮上的第一個印象是覺得這城鎮就像是永遠保護色斑融合在沙漠的景致中,
但是在這裡的生活卻非常困苦……
水資源嚴重缺乏,但是也因為村民不多,在鎮上真正定居生活的也只有45戶人家,
有些更是已經高齡又獨居的老人,所以鎮上展現團結的精神-反而感覺不出來有在為水源困擾。
好客是這裡吸引人的關鍵之ㄧ,在配合上在科沃克附近有難得的自然景點-沙噴泉。
所以科沃克居民的重要收入其實就是觀光,
這裡也有所謂的風味菜肴-炸球,其實就是炸番茄。
但是這蕃茄是這裡的特種,不知道為什麼其他地方就是種不起來…
可能是上天給這偏遠小鎮的恩賜吧?
雖然是用炸的,但是外表看起一點都不油膩,感覺就像是它原本的外皮般附著在表面…
但是吃的時候絕對要小心啊!小心燙,而且果汁會滴出來…這樣是絕對浪費的,
因為真正的饕客都知道…好吃的是那果汁。
一般都是直接吃,但是其實也是可以配上佐料…推薦一下這裡製作的紅醬,
就是那個可以在大城市裡面買到的紅醬,其實是這裡生產的呢!
所以,當然也可以吃到那種已經藏了好多年捨不得賣的…
但是跟那老頭子關係一定要好就是了~那酸甜的滋味真是這裡的絕品。
遊歷過這麼多城鎮之後還是第一次對這味道唸唸不忘呢!

「好了,這樣應該可以了。」看著那小小的包裹,應該沒有什麼還要準備了吧?
反正東西就是這麼少,其他的雜物…呃~其實是路上好心人士所贈送的物品,
老早就請郵寄送到那位喜好收藏的女孩的手中了。
雖然對這城鎮風情有些捨不得,但是今天是一定要出發的日子了。
從窗縫聽到【塌喇~塌喇~】的馬蹄聲。
輕輕的用手掀起粉色柔和的窗簾(這種顏色對遮住早晨強烈的光線根本沒有用處!)小小的在心中抱怨一下。
旅店樓下已經停放一台運貨用的馬車,車夫在安慰好他的馬後抬頭看上來。
「醫生~可以出發了嗎?」
「好~我馬上下去。」提著那裝著普通換洗衣物的行李,樓下的老闆娘也面在微笑的結完帳。
「醫生啊~你可一定要再來啊!」
「我會的。」簡單的幾句話,就已經讓老闆娘淚涕橫流,
在這個偏遠的沙漠小鎮中,根本不會有醫生……
「那一切就麻煩你們了。」
「醫生。您就不要跟我們客氣了,是我們一定要謝你的!
……這次小鎮上流行的感冒,要不是醫生來了,那幾個弱小的孩子就有可能喪命呢!
真的…非常感謝您啊!」
車輪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馬蹄踩在軟軟的細沙上──
聲音,就像被吃掉一樣。
在載滿貨物的縫隙間找一個舒服的位置坐著,
騎著馬匹跟在後方互相交談的的青年是這次其中一名患者的親屬,
單方面的一直道謝早就讓臉頰紅了又紅。離開小鎮後不久,有一群人在前方呈現等待冒。
駕車的老先生面對著一位扛著形狀貌似開山刀的青年盤談,
這位皮膚黝黑的青年招了個手帶領著從小鎮出發的17人走向那浩大的隊伍中。




「我是領隊。」一位裹著象牙黃頭巾、蓄著鬍鬚的男人大聲的對眾夥人說。

「現在此刻我掌握這個隊伍每個人的生死大權。沙漠是個反覆無常的女人,或許還會對各位的生命開玩笑。」

左右環視一翻,男人面前現在聚集大約兩百多人,
包含剛剛從科沃克出發的行人以及四百頭牲畜──駱駝、馬、騾子和雞。
去除剛剛才認識的十幾人之外,人群中有婦女、小孩,多數的男人身上安配著刀劍,
有些男子還捲起袖子露出刺在手臂上的畫紋。
感覺有視線在身上掃動,幾個在人群不遠處提著刀劍的青年眼睛色瞇瞇的往這裡瞧---
真令人不愉快!…在心中暗吋。
但是對方說實在話也什麼都還沒有做,所以按壓下想衝過去挖出對方眼睛的粗魯行為……
鎮定,非鎮定不可!如果還想清閒的一個人旅行的話──腦海中出現某位不停說教的女孩。

「我們當中有來自各地不同的人,都有各位所信仰的神明,在此!
我像我所信仰的神發誓,我將竭盡所能再次成功領導各位越過沙漠前往目的地-珊普瓦那。
但同時,我也希望各位發市將絕對服從我所做的指示,無論內容。
在沙漠中,不服從就意味著死亡。」

領隊的話很長,拉拉雜雜的夾在群眾喃喃的祈禱聲中,
手中拿著從行李中找出來的一本書,書皮是使用厚重的金屬製成,但是只有這樣…
在封皮亦或是封底上都沒有任何花樣,感覺就像是缺少著什麼似的…
雖然如此樸素或者說是單調,金屬的部分至少也有幾公斤重,
常常自嘲的說這是武器之ㄧ,用這封面敲下去不死也一定會腦震盪。
用書輕叩了額頭隨即是喃喃的祈禱,老先生的叫喚把視線拉到前方。
「你就是醫生嗎?」領隊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用他的雙眼上下打量一番。
「是的。」
「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名從蘇里塔來的醫生,這段行程中可要麻煩你們了。」
他誠懇的託付隊伍的另一項決定生死的大權。
「我會竭盡所能。」點頭表示明白任務之後,領隊帶著信賴的微笑回到隊伍最前頭,號角吹響──

出發。




三天前──沙漠中
【喀鏘-!】
有什麼東西從行李中掉出來,一個銀色的盒子露出袋外,
迅速打開來檢查裡面的東西有沒有因為震動而散亂,
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捏起一根長約15公分的細銀針。
「醫生,那個…應該是醫生行醫的工具吧?老頭子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
一名旅行者將頭湊過來端詳這根針,還有手中那盒針。
「是的!這針灸所使用的針,是極東地區的一種治療方式。」
收起銀針,在周圍觀看的同行人士也鬆了一口氣,跟當初看著同事拿著銀針示範的自已一樣呢!
苦笑後,遵從著領隊的指示為了減輕牲畜在充滿乾固鹽粒的鹽湖上行走,
肩上揹著、提著大大小小的行李徒步經過。
討厭這種時時都有人盯著看的感覺──狠狠的瞪回去,但是阻止不了這種被視覺上吃豆腐的感覺,
索性把大衣上的釦子全部扭上。
今天的天氣實在太過於異常…炎熱到腳邊的鹽粒都要溶化一般。

「等、等等!振作一點啊!」隊伍後方傳來慌亂的聲音,原本走在左前方的一位嚮導聞聲急忙回頭。
腳,當然也沒有閒著。
一名男童被人攙扶著臉幾乎要貼到發燙的鹽湖上,另一名醫生也在。
「他怎麼了?」聽到這名年近中年的男醫生發問。
「這孩子突然倒下去…」婦人帶著顫抖,說話夾著抽泣聲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有脫水症狀。患者四肢冰冷,皮膚失去彈性了。」手指從男孩的手臂上離開時留下一個指尖的凹坑,
緊急的尋找四周是否有陰涼處可是沒有斬獲,脫下披在大衣外的白色掛肩耳邊聽到男醫師的口令。
「快拿水來!」水瓶湊上男孩嘴邊可是不管怎麼餵,男孩喝下去的水量和倒出來的根本不成正比。
「嗚…嗚……」他很痛苦的呻吟著。
「這樣下去不行…」男醫師在身邊焦急的思考現在可以實行的方案。
「拿著。」把大衣寄放在男醫師手上後,急速的打開剛剛的銀色針盒,
眼睛左右快速搜尋中一支約10公分長的細針。
「喂!你想做什麼!?」一直站在身邊一位持刀的男性驚訝的看著這隻準備扎針的手。
「囉唆!安靜的看就對了。」瞬間周圍的氣溫清涼了10度。
熟練的在男孩的背上扎下一針,
再從盒中取出一粒金屬製成直徑大約0.5公分圓珠墊在男童的人中處。
「你、你作了什麼?」驚訝的群眾掩飾不住慌亂,他們只看到細細的針直直的插在男童的背後。
男童的臉色沒有變化了。沒有抽蓄也沒有痛苦的表情,但是在這情況下反而更嚇人。
「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竟然殺了他?」其中一位持刀的男子看似應該為男童的親屬,
看見沒有任何動靜的男童激動的要衝上去找這冒牌醫生理論,而群眾也跟著議論起來。
一手按壓男童人中上的金屬球,另一手握住那只小小的手用拇指來回搓揉,

……

腦袋變的什麼都不能想,耳邊是刺耳的、人群嘈雜的嗡嗡聲。
「所以我說一開始就不要相信他了,一個女人居然可以當醫生!」
他一定是腦袋被太陽烤焦了所以在語無倫次,青年推開擋在他前面的婦人一箭步衝上去。
「給我住手!」男醫生擋住他的去路,
雙手緊抓住青年的手臂而且還捏在只有習醫人才知曉的手臂控制肌肉上。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景象你難道不懂嗎?」沒有人知道男醫師在說什麼,議論的聲音越趨越大。

「…我叫你們閉嘴沒有聽到嗎?」
煩死人了!明明就是個只會舞刀弄槍的小夥子!

剛剛還張開的嘴就在開口的瞬間通通閉上了,很滿意這反應的又把精神專注在那搓揉男童的手上。
「-!」發覺到有異相之後,迅速的把寄放在男醫師那但現在落在地上的藍色大衣鋪平,
輕輕的讓男童趴在上面。
「沒事了…很快就沒事了……」
再次來回搓動男童的手心,然後慢慢的把細針從背上拔出。
「真是神乎其技啊~」看著白皙的手指所捏起的細針,在太陽下閃著銀光,
根本很難想像他剛剛有扎進人體中。
群眾的反應也是張目結舌,視線的焦點不知道是針還是女醫生。
「嗚…嗚嗚……」面前這位男孩在接受治療之後第一次發出聲音,
小小的圓眼經過不斷眨動之後才完全打開。
「大…姊姊?」
「已經沒事了,可以自己喝水嗎?」
「…嗯。」
「現在盡量不要走動,請某個人背他前進吧!還有記得要補充水分,
還有不舒服的話請按壓住這地方。」
把男童交還給婦人之後,仔細檢查手中的針在小心的把它放回盒中,連同剛剛的金屬球也一起。
撥動一下剛剛因為工作而沒有時間理會的頭髮,在風沙的吹拂之下讓它已經顯得乾燥許多。

「……?────!!看什麼看啊!?」
就在自己起身的時候發現數到異樣的眼光,
然後看看那最後的焦點竟然是自己脫掉外衣的身體,也只穿一件白色的小可愛,
不爭氣的耳根又給紅到發燙,一把穿回大衣後頭也不回的往隊伍前方大不移動,
憤怒的神情替自己在人群中開路。
「真是了不起啊~極東地區的針灸治療,這還是第一次看到。」
「誇獎就不用了,那男孩之後就接給你了。」
短短幾句話就把跟上來對話的男醫師擋回去,身上依舊扛著行走在鹽湖上的行李,
腳步跟著一路向前的隊伍,
還得時時拒絕旁人想要幫忙拿行李的好意──多半是些色瞇瞇的毛頭小子。
在領隊的吆暍聲中,雙腳又踏回軟綿綿的沙地,
接著再把貨物堆往牲畜背上或木製的拖車後方,
想起剛剛醫救男童的經過,重新拾起放在行李底部的厚重精裝書,
剛剛主控銀針的手掌按壓其上。
「真誠感謝又一次的成功。」細細的輕語混合著風擴散在廣大的沙海中──




兩天前──沙漠中
坐在拖車後面的感覺好像幾年前做過的帆船,
遇到細沙的時候車輪就像消失一樣直向下陷,運氣不好的話還必須下來推車才可以繼續前進,
遇到有石塊散佈的沙域時,就必須處處小心不要讓石頭撞到車輪,因為撞壞了是沒有輪子可以換的。
這種浮浮沉沉的觸感可真是辛苦了自己的屁股,因為他現在正隱隱發疼…
沉靜的觀察牲畜和一起旅行了兩天的同伴,現在和兩天前的感覺全然不同了。
在剛啟程的那時候,混亂的動作中夾雜著叫囂聲、孩童的哭鬧聲、動物的嘶鳴聲,
還有商人與嚮導們緊張的命令聲貫穿其間。但在此刻,耳際只聽見不間段的風聲與獸蹄聲。
就連嚮導們彼此間也很少說話。
整個天空灰濛濛的,黏在睫毛上的是粒粒細沙,巨大的風有一陣沒一陣的拍打在背上,
打個囉唆之後又抓緊護身用的披風。
沒有一個人願意再繼續前進了,除非想一輩子被困在沙漠中,

隊伍遇上了沙塵暴。

如果遠遠的看向這隊伍,一定會覺得是一個個小小的沙丘吧?
沒有人不被狂風吹起的沙撲了滿身,依偎在一起確認整個隊伍的存在,
風---從耳邊這樣呼嘯的經驗好似從前的那天…
拖著感覺已經沒有辦法前進的步伐,眼神卻直直的看著那個方向,
那個…被認為是歸宿但是又讓人感到空虛不已的場所。
就像現在的眼神也直直的盯著某個方向,在風暴中感覺到點點腥紅…




一天前──沙漠中
風停了,又回復成原本列日照射的沙漠。
今天的風傳來股不知從哪來的氣味…
空氣吸進鼻腔中有種化不開的黏膩,扭著頸子張望卻沒能在廣大的沙漠中察覺異象,
心中有股不能平定的擔憂。
「情況有些不妙…」身邊一位貌似50好幾的中年男子喃喃的唸道,
其實心中和他的想法是有所交集的,但是卻無法肯定的說出發生了什麼,雖然在沙漠中生活也有10多年之久。
「我還真的無法瞭解你啊…」
嘆口氣,把性命交在他人的手中是自己一直不願意去面對的現實,
但是總是在這時候想起那深邃的眼瞳。
『你把命運交給它,它也一定會把機運交給你。』
「傻瓜…這根本就不公平。」
屁股下在馬車還再搖搖晃晃的,馬匹嘶嘶的鳴叫,
臉上的汗水證明這和前天在沙漠行走時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空氣中彌漫著瘴氣,
照理說沙漠中怎麼可能有這種氣息…莫非是………


【沙…沙沙沙沙沙~~~~~~~】一連串不間斷的沙粒摩擦聲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只見一處沙丘直直的往隊伍這方前進,在沙丘下像有什麼東西四的鼓起而在他高速前進之後,
後方的沙漠像是被挖掘過般向下陷,看那下陷的深度…來者非常的巨大。
「哇…哇啊啊啊啊~~~」人類對於不明白的事物必會感到害怕,
隊伍中的女性和孩童在沙漠中像是螻蟻般逃竄,擋在龐然巨物前的青年們紛紛抽出圓刀顫抖著。

【呼------】砂石的滾動聲在隊伍的右方消失了…飛揚的沙塵遮住了視線。
那不可思議的沙丘在距離50公尺時就停止移動。
接下來的時間是很難熬過去的,目不轉睛的盯著沙丘,擔心他會再一次移動,
如果是那時候的話,隊伍中的牲畜亦或是人都有可能被捲進去…
細長的手指在行囊中扣緊那厚重的書本不放…
「──!危險~你後面!!」一位嚮導驚慌的在身後高喊,
還來不及回頭就感覺到腿上有什麼東西纏繞。
「嗚-!」右腿被一股蠻力往空中拉去,沙漠和天空在視線中翻了個跟斗,
然後只看見嚮導們變的像豆子般大小。
【轟──!】在隊伍右方距離50公尺的地方瞬間炸出一道沙牆。
「這-這是!!」









「啊啦~那個是?」
因為前方的爆炸聲,我的雙眼重新對準視焦,位於那沙丘的後方衝出一道高約17公尺的砂牆,
在黃橙色的細沙中竄出兩條粗壯的暗紫色物體,隨著在空中停留的時間漸漸擺脫飛沙的遮掩……

在蠕動著。

「食人巨鯰?」
為什麼?這裡應該不是牠所棲息的沙域……

回答問題的,
是在前方沙丘前那奮力向前躲避的蒼藍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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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拉~真是可憐…應該是被鯰魚當成餌食了。」我以手托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和鯰魚纏鬥的身影。
「為了不惹上麻煩,還是繞路吧?」
從鯰魚的左側迴避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

不需要去在乎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事物。

我的腦袋一直有迴音在重覆著這句話,但是這話是在哪聽到的?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已經不想去管這種事了,反正對我而言…一切都無所謂了。
【碰-!】位在我右前方的沙地從地下往上---沙泉噴發一樣炸開,
一條粗壯的紫色觸手不分青紅皂白的向我衝撞而來。
「…!」緋色的眼眸一瞇,一道白光從披風下劃出,右手緊握著約一米的細刀避開觸手前端的硬殼,結實的陷入位在後方的柔軟處。
「-!」砍不斷?
我一使力想要拔出細刀,哪知道自己的武器已經被巨鯰那結實的肌肉夾住。
【嘎────!!!】感受到疼痛的巨鯰揮舞著觸手,被甩到空中的我一直緊急鬆開右手,向後翻了幾圈落在柔軟的沙地上。
「看這肌肉的結實度…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成獸啊~」
的確,沒想到這種應該生活在接近南方的沙漠和叢林交界的巨型鯰魚會出現在北方的乾燥沙地。
看見眼前這頭巨獸痛苦的掙扎,黏稠的唾液隨著甩動的弧度噴灑,碩大的圓眼瞪著我。
【吼───!!】發火的巨鯰埽動他另一隻觸手欲攻擊我剛着地的腳,在瞬間用力一瞪,我又飛上5呎高空。
【唰-!】左手橫掃帶出一道白光,順著巨鯰的肌肉紋理斬斷了另一隻向我襲擊的觸手。
【呼-!】突然揚起一陣狂風,在迷濛中,朱紅的眼瞳內印出兩道暗紫色的印子。
【唰-!】還在空中翻滾的身子好不容易調整到可以出手的位置,兩道白光一閃──
其中一隻觸手帶著X字型的切口落在沙地上,但是…卻來不及阻擋另一次攻擊。
「咕-!」舉起右手擋在胸前,巨大又結實的衝撞瞬間把我擊落在地上。
又是另一波攻擊。如果這時候雙刀都在手上的話……

左腿在這時候失去知覺,應該是剛剛被震斷了。
「-!」我反手握著僅剩一把的細刀,在迷濛的風沙中想要對準巨鯰的觸手……

「危險啊──!!」眼前出現剛剛沒有放在心上的藍色身影,只覺得身體被有力的臂膀一摟。
【碰-!】的一聲,幾噸重的巨大肌肉就壓在身邊。
「你…為什麼…?」被這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我睜大眼睛看著他的背影……

我…被救了?

向來不需要他人出手相救的我,或者是說…
從來不奢望有人會伸出援手的我…
被救了?

「哈啊啊啊啊-!」我聽到肉類被斬裂的聲音,那抹蒼藍揮動著剛剛我不慎嵌在觸手上的細刀,
雖然不是使用的很熟練,但是勉強斬下巨鯰其中一隻觸手。
「-!」感覺身下有股氣勢在蠢動,我輕巧的用雙手支住身體的重量網側邊翻滾,不出所料…
巨鯰的觸手從地下竄出。
【碰-!】沙礫向上飛蹦的聲響干擾了那個人的集中力,才一個分神…
就被鯰魚找到攻擊的空檔。
「啊-!」一聲慘叫,他就跟著沙礫一起飛上了天空,
不過巨鯰似乎並沒有想要放過他的念頭,第二波、第三波的攻擊接連迎上。
用簡單的急救方法固定自己的左腳之後我抬起頭去尋找剛剛的身影,
但是我只看見一點小小的藍在兩隻粗壯的紫色觸手間來回碰撞,一個使力…
紫色的觸手向地面一揮,在空中任他擺布的身影瞬間直墜而下。

「-!」在心中暗吋一聲,我用右腳跳起迎向墜落的那蒼藍,兩臂一張…
輕柔的把她擁在懷中。

落地的瞬間扭動一下腳踝向側邊輕跳,像巨石落地的觸手重壓在剛剛的落點上,
我嘴角勾起向上的弧度,以左手摟住懷中那雙眼因昏迷而緊閉的人,
右手帶出的白光就讓眼前擩動的噁心器官停止活動。

「所以我才說不想惹麻煩的…」
緋紅的眼珠露出一絲不快,輕輕的把那女人放在可以靠背的石塊旁。
「就當作…還你剛剛的人情吧…」頭一回,亞麻色的頭髮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線,
轉動的雙刀在身邊帶出兩圈亮眼的白光。

【嘎───!】刺耳的雄叫在耳邊迴盪,這時正好吹來一陣風…
我讓身子順著風舞動。
像揮舞絲帶般讓白光在空中閃爍───











---或許…我是個酷似沙漠的女人---





砸緊了手上的繃布,我將視線移回傷者的臉,那是張有著白皙肌膚、清秀五官的臉龐。
櫻色的唇微微的吐著氣息,不時還扭曲著臉上的肌肉,發出痛苦的呻吟。
是混入細沙的傷口在痛吧?我不疾不徐的擦拭那滯留在額上的汗珠。
這個人…身穿著藍色大衣的女人,剛剛出手救了我……
為什麼?我明明是和他非親非故的陌生人…
竟然能…這麼輕易的去拯救他人。

我以手輕輕的撫著那被風沙磨粗的肌膚,只是靜靜的看著。
「呵呵…」發出自嘲的笑聲。…我是怎麼了?怎麼會去在意和我沒有關係的外人…
指尖從臉頰順著鬢髮在那蒼色的髮梢搓揉,髮絲依著我的動作靜靜的流動……
「……就像水一樣呢……」我不禁發出讚嘆,捧起手心,蒼藍的美髮一絲絲的滑落。閃亮著無法言喻的美。

這個人的存在……或許…

有種情緒在內心中萌芽,緋紅色的眸子盯著眼前的睡美人發怔。
「嗚…」蒼色的眉向中緊瑣,痛苦的輕抬下顎…然後緩緩的睜開眼。


「-!?」瞬間,朱紅對上了碧綠。





---所以…需要綠洲來滋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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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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